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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5.被你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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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于 2025-10-08 16: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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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喉结极其细微地滚动了一下。扣着她手腕的力道,在不知不觉间收紧。
    秦玉桐吃痛,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是用那双天真又恶劣的眼睛望着他,仿佛在等待一个宣判。
    一种被冒犯的怒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感,在他胸腔里交织碰撞。他坐拥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财富和权力,他习惯了俯视,习惯了给予,习惯了女人们顺从又仰慕的目光。
    玩?
    这个字,从来都是属于他的。
    “咁好胆。”
    他忽然笑了,那笑声低沉,像是大型猫科动物在捕猎前发出的满足的咕噜声。他松开她的手腕,转而向上,修长的手指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颈。
    力道不重,更像是一种宣示主权的抚摸。
    他另一只手揽过她不盈一握的细腰,稍一用力,便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。
    香槟色的真丝裙摆因这个动作而堆迭,露出她一双光洁笔直的大腿,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牛奶般细腻温润的光。
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,”他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颈侧的动脉,感受着那里的每一次搏动,“玩火,会烧到自己?”
    秦玉桐非但没有怕,反而伸出双臂,柔软地圈住了他的脖子。她整个人都贴了上来,像一只主动献祭的羔羊,却长着一双小狐狸的眼睛。
    “那要看,”她学着他的样子,将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,又轻又慢,“商先生……舍不舍得。”舍不舍得烧死她。
    商屿眼底的墨色彻底沉了下来。他不再废话,一手托住她的后脑,狠狠地吻了上去。
    撬开她的唇齿,舌尖长驱直入,纠缠着,扫荡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。浓烈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他唇上残留的烟草味,吞吐着她的小舌。
    秦玉桐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,身体软成一滩水,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。
    这个吻持续了很久,直到秦玉桐的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,他才稍稍松开她一点,额头抵着她的,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。她的唇被他吻得红肿饱满,像熟透了的樱桃。
    “还要玩吗?”他哑声问,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欲望。
    秦玉桐看着他,眼波流转,没有回答,却主动抬起头,轻轻啄了一下他的侧脸。
    又纯又欲,没人会拒绝。
    可他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,怎么就对这种事食髓知味?
    商屿搞不懂,但也不能免俗。
    他将她打横抱起,大步走向卧室。柔软的床垫因为两个人的重量深深陷落下去。他扯开纽扣,解开衬衫的袖扣,动作间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急切。
    就在他俯身,要去剥落她身上那层刚穿上的薄薄的真丝时,忽然一顿。
    秦玉桐迷离地睁开眼,不解地看着他。
    “套,”商屿的呼吸依旧粗重,眼神却恢复了一丝清明,他抿了抿唇,“用完了。”
    昨晚太失控。
    她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把选择权交还给他。
    商屿也看着她。看着这张漂亮得近乎失真的脸,内心居然在认真思考是让人送过来还是就此停下。
    这个想法却让他忽然觉得荒谬。
    他商屿想要的东西,什么时候需要被这种小事阻碍?他拥有一切,金钱,权力,地位。他的人生是一条被精确规划好的康庄大道,从不允许任何意外。
    可偏偏是这个女孩,像一颗脱轨的陨石,带着燎原的火,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砸进了他的世界。
    玩完就算?
    被她玩?
    那又怎样。
    就算是一场游戏,他也必须是庄家。就算她是一只带爪的野猫,也只能在他的领地里撒野。
    商屿:
    “好啊。”
    “我被你玩。”
    再次回到《祸国妖妃》的剧组,已经是次日早上。
    秦玉桐从保姆车上下来,助理小跑着过来给她撑伞。
    她一踏入片场,就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。
    以往她出现,场务、灯光、化妆,相熟的工作人员总会笑着跟她打声招呼,“桐桐姐来了”、“桐桐姐今天这身好漂亮”。可今天,所有人都像没看见她一样,各自忙着手里的活,偶尔投来的一瞥,也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,然后迅速移开。
    整个片场,都笼罩在一种低气压里。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秦玉桐压低声音问浅浅。
    浅浅压低了声音,说得飞快,“徐正平,进去了!”
    秦玉桐先是惊讶,然后就是快意,不过面上不显,“是吗?”
    “对啊!就前天晚上的事,在酒店闹事,警察从他身上搜出了点……不干净的东西,”她比了个手势,“直接被带走了!现在网上新闻估计都爆了,你没看手机吗?”
    Leo替她请了假,别人都以为她在酒店房间躺着,事实也的确如此。这两天,确实没怎么碰过手机。
    “他人进去了,那戏怎么办?”这才是最关键的。
    “怎么办?凉拌!”浅浅一拍大腿,“他拍了快三分之二的戏份,全废了!你没看见导演那张脸,黑得跟锅底一样。我听说他早上当着所有人的面,把监视器都给砸了!”
    秦玉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果然看到导演正暴躁地对着副导演吼着什么,脚边还散落着一些摔碎的零件。
    “而且……”浅浅凑得更近了,声音几乎成了气音,“我听场务大哥说,咱们这部戏最大的投资方,好像因为这事,要撤资了。导演把人得罪惨了。”
    投资方……
    那晚在酒店,商屿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,和他说过的话,毫无征兆地闪现出来。
    他说:“我会处理。”
    看来这处理的方式,还真是雷厉风行。
    “…姐,你想什么呢?”浅浅问。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秦玉桐回过神,“那现在剧组打算怎么办?”
    “还能怎么办,编剧老师连夜被抓来改剧本了,要把男二扶正,改成大男主戏。你跟徐正平的感情戏,估计都要重拍。咱们都得在这耗着,哎,乱成一锅粥了!”
    浅浅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,秦玉桐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。
    她看着眼前这个混乱不堪的片场,看着那些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手忙脚乱的工作人员,看着导演焦头烂额的背影。
    这一切的混乱,源头都指向一个男人。
    她微微弯起唇角,在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,平静地走向自己的休息位,仿佛周遭的一切嘈杂都与她无关。浅浅还在她耳边愤愤不平地骂着徐正平连累了整个剧组,她却只端起保温杯,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温热的红枣水。
    甜度刚刚好,热流顺着喉管滑下,也压下了那点不合时宜的浮动心绪。
    *
    与此同时,香港,中环。
    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璀璨如星河,透过环球贸易广场顶层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,铺陈在男人脚下。
    “阿屿,周末老地方打波,去不去?”电话那头,霍家二少霍启轩的声音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笑意。
    商屿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,另一只手拿着手机,视线落在窗外那片浮华的灯火上,眼神却没什么温度。
    “不去。”他言简意赅。
    “又不去?”霍启轩啧了一声,“你最近搞什么鬼?每个周末都玩失踪,神神秘秘的。讲啊,是不是在内地藏了个娇?”
    商屿没作声,算是默认。
    霍启轩夸张地怪叫起来:“我靠,还真有啊?哪家的千金,让你这么上心?连生意都丢给Leo,自己跑去献殷勤。我可听说了,你最近为了个影视项目,把那什么姓徐的都给送进去了,手笔不小啊。”
    “挂了。”商屿没什么情绪地打断他。
    “欸欸欸,别啊,透露一下嘛,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我们商大佛子拉下神坛……”
    霍启轩的八卦还没问完,电话里已经只剩下忙音。他莫名其妙地拿下手机,对着屏幕嘀咕:“奇了怪了,内地那种地方,能有什么角色……”
    能有什么角色,能让商屿这个眼高于顶、万事都讲求回报率的资本家,像个毛头小子一样,每个周末都雷打不动地乘坐私人飞机,飞往那个叫横店的影视基地。
    那里闷热,杂乱,毫无品味可言。
    可他就是去了。
    一次又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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